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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天子求而不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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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千亦本來以為, 那麽喜歡自己的小皇帝, 應該會很聽話的被他抱起來才對,但是沒有想到, 在夏朗喝了藥恢覆了一點點氣力的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掙紮的要從他的懷抱裏逃出來。

衛千亦一著不慎,差點讓夏朗摔在了地上, 他連忙用力捂住了他, 口氣有些不耐的說:“別亂動!”

話說出口的時候才覺得,語氣有點重了,但是話已經說出了口, 衛千亦也沒有辦法反悔, 只好緊縮著眉頭重新調整了抱住小皇帝的姿勢, 但是力道卻放的溫柔了一些。

可是夏朗卻沒有因為衛千亦的動作而被安撫,在他發現掙紮無用之後, 剛剛的身體掙紮變成了聲音的反抗, 他不停的小聲嘟囔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你……乖一點, ”衛千亦本來就不是個溫柔的人,現在卻用了自己平生最溫柔的語氣說話:“我帶你去洗個澡然後就放你下來好不好?”

“洗……澡?”夏朗有些空洞的眼神對這個詞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似乎不知道洗澡是怎麽回事,過了一會,他又開始小聲嚷嚷:“不要洗澡, 不要洗澡……”

衛千亦這下徹底沒有了辦法, 他抱著夏朗站在半路上, 進退兩難,他只要往前邁一步,夏朗就要掙紮的從他身上離開,夏朗會武功,即使在高燒中動作也有些門道,衛千亦不能保證能保護好他,所以只能一直想辦法安撫他。

“那不洗澡,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不要睡覺……不要睡覺……”夏朗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衛千亦只能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他。

“餓了嗎?想吃東西嗎?”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夏朗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衛千亦束手無策,一時間手忙腳亂。

不管衛千亦說什麽,夏朗都是一臉拒絕配合的態度,衛千亦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嘆了口氣:“那你到底要幹什麽?”

“母後……嗚嗚嗚……母後,”夏朗哭的小臉都皺了:“我要母後……”

衛千亦心裏一涼,先皇後已經故去了那麽多年,他怎麽可能把她找來?但是見到衛千亦遲遲沒有反應,夏朗哭的更厲害了,一時不管不顧的直接從衛千亦懷裏鉆了出去,衛千亦實在是抓不住他,只能把他放在了最近的椅子上。

小皇帝現在臉燒的通紅,在椅子上也坐不安穩,一雙腿到處亂踢,衛千亦輕功都用上了才險險沒被踢到:“先皇後不在,我……千亦在……看看我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是柔聲說出來的,衛千亦輕輕的掰過夏朗的臉,沖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心下卻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他衛千亦要淪落到出賣色相的地步,既然小皇帝對他一見鐘情,自然是喜歡他這張臉的吧?

小皇帝盯著面前的衛千亦,楞住了,一時間止住了哭泣,呆呆的看著他。

衛千亦死馬當作活馬醫,居然碰巧成功了,一時暗喜,但是還沒想到下一步怎麽做的時候,夏朗卻猛然一下把頭扭了過去。

“你是誰,你好醜!”

衛千亦:“……”

第一次出賣色相,居然還失敗了。

他身為京城的絕代雙驕,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說醜,但是跟現在只有六歲孩子智商的皇帝計較,又顯得他太小家子氣了。

還沒有等衛千亦說話,夏朗又說話了,他重新扭過頭打量了衛千亦一眼,然後很嫌棄的再一次把頭扭了過去:“你長得還沒有我好看。”

這下倒是實話,皇後娘娘當年的美貌就名動京城,先皇也風流倜儻,他們倆的孩子,夏朗繼承了他們所有的優點,這才讓衛千亦在看到婉熙郡主的時候都能感嘆她不及夏朗美色的十分之一。

“我要影夜……影夜……”但是剛剛衛千亦的話似乎起了作用,小皇帝似乎意識到了一時間皇後是不可能過來的了,於是換了一個名字。

“影夜?”衛千亦有些疑惑:“那是誰?”

他從來沒有聽過有一個叫影夜的人。

突然,屋頂上傳來了響動,一個人影從屋頂上飛下來,衛千亦瞬間緊張了起來,他進宮身邊沒有武器,只能空手禦敵,一掌劈過去,那人居然沒有還手,而是生生受了那一擊,然後跪在了地上。

“主上。”影夜無視了剛剛給了他一擊的衛千亦,目光狂熱的看著眼前的夏朗。

天知道剛剛從夏朗的嘴裏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他有多開心?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主上心中居然這麽有地位……

“你是誰?”衛千亦看著帶著面具的影夜,皺起了眉頭,剛剛那一擊雖然完全集中了影夜,但是卻被影夜用力化解了八九分,所以根本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衛千亦也看了出來,這個人的武功非常的高深,想起皇室的傳說,其實他已經對影夜的身份有了猜測,但是還是問出了口。

回答問題的卻不是影夜,而是小皇帝,他歪著頭,很奇怪衛千亦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影夜就是影夜啊?”

然後他低下頭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影夜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影夜……抱!”

這是他小的時候很喜歡和影夜玩的一個游戲,他小的時候被驕縱慣了,一身懶骨頭,有的時候僅僅是從臥房走到門外的短短距離都要讓影夜來抱他,要是先皇知道了夏朗居然這樣用皇家暗衛,怕是要氣的吐血。

夏朗說著就想從椅子上下來,害怕他摔跤的影夜上前一步摟住了夏朗,夏朗在影夜懷中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衛千亦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覺得有些空蕩蕩的失落。

不是說喜歡他嗎?

為什麽要抗拒他的碰觸呢?

他看著夏朗停止住了哭泣,乖巧的待在影夜懷裏,小手拽著影夜的頭發,但是影夜卻沒有任何意見,反而是溫柔的問道:“我帶主上去洗澡,好不好?”

“等一下,”一直像是空氣人一樣的衛千亦終於說話了:“這不太方便。”

“為什麽不方便?”對著衛千亦,影夜的態度就沒有對著夏朗這麽好了,聲音都冷了三分,說實在的,他能容忍衛千亦站在他面前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畢竟是要貼身的事情,你一個外人,不太方便。”衛千亦這下倒是得了理,是夏朗信賴的人又怎麽樣呢?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影衛,怎麽能該讓他去貼身伺候夏朗呢?

“外人?”影夜冷哼一聲,毫不掩飾恨意的眼光盯上了衛千亦:“那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衛千亦看著影夜的目光,一楞,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面前的人,為什麽這個人會有這麽刻骨的仇恨呢?

但是他張了張口,究竟也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身份。

影夜摟緊了懷裏的夏朗:“我從主上還小的時候就已經在他身邊了,主上沒有什麽地方是我沒有看過了,這沒有什麽不方便,再說,影衛的存在就是為了主上而活的,不會有別人,而你呢?”

影夜平常沒有這麽多話,但是看到面前的人是衛千亦,他實在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埋藏在心裏翻江倒海一般的恨意簡直要化為實質,對著衛千亦一箭穿心,他對衛千亦的恨意比對沈寒之的還要重,因為即使是沈寒之奪了夏朗的王位,但是真正讓夏朗心死的人,卻是衛千亦。

衛千亦的瞳孔驟然一縮。

影夜卻沒有再理會他,抱著夏朗離開了,留在還待在原地的衛千亦,衛千亦眼睜睜的看著影夜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腳步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沒法移動。

愧疚,憤怒,不甘,迷茫,夾在著些許不明的情緒一時湧上心頭,偌大的鳳儀宮只有衛千亦一個人,他直直的站在原地,像是個異類。

他對小皇帝到底是什麽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以前在邊關的時候,幾乎從來沒有思考過情愛之事,這次母親讓他跟著父親回來,其實也是有想讓他納一門親的意思在,他雖然當時應下了,但是卻對自己究竟要娶怎樣的一個人,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想著按照母親的意思隨便就行,對他來說,娶誰都是沒所謂的事情。

但是當他昨天看到婉熙郡主的時候,心裏卻驟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不行,他不能娶她。

婉熙公主長得美,家世好,在京城一直享有美譽,從哪一點來說,她都會是一個完全合格的妻子。

可是衛千亦卻覺得,他不想要了。

他想像夏朗一樣,真的去等待那個自己喜歡的人,和他攜手度過一生,即使那個人他至今也不知道是誰,但是他還是願意等。

回去找成王說清楚吧……不要耽誤人家姑娘。

衛千亦這樣想著,走出了鳳儀宮,但是卻在門口就被人截住了,那人的表情很焦急,似乎已經等衛千亦很久了:“衛小將軍!您可算出來了!衛將軍有急事找您,在宮外催了您好多次了!”

“你說什麽?”衛千亦的臉色驟然一變。

影夜紅著臉給夏朗清理幹凈了身體,然後把他送到了夏朗自己的寢宮。

他下午把夏朗送回來的時候,其實一千萬個不情願的將他交給了沈寒之,但是因為只有沈寒之才能名正言順的叫來太醫,而他永遠只能是陽光下一個見不得人的影衛,甚至連一張屬於自己的臉都沒有。

把夏朗送到鳳儀宮後,影夜又去了一個地方,有些東西,雖然他不喜歡,但是是屬於主上的,別人一點也不能染指!

成王的女兒,他對她有印象,上輩子沈寒之登基了之後,她就嫁給了衛千亦,而後她給當時在冷宮的夏朗使了不少絆子,例如克扣份例以及讓宮人怠慢夏朗的事情也經常發生,不知道是不是想為她的夫君衛千亦“報仇”,而後,她甚至還想派人來劃花夏朗的臉,影夜拼死才阻攔住了。

這輩子,該讓她試一試被毀容的滋味了。

鋒利的刀尖劃過婉熙郡主驚恐的臉的時候,影夜知道,自己已經瘋了。

他為了那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夢,徹徹底底的邁出了一步又一步,如果最後發現那些都只是他的臆想,那他還對得起主上嗎?

影夜冷笑一聲,不顧婉熙郡主的尖叫,把手上的刀扔在了地上,轉身離去,剛剛回到主上身邊的那一刻,突然聽到夏朗正在癡癡傻傻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夏朗高燒的有些迷糊,但是還能記得自己的名字,當影夜把夏朗抱在懷裏,感受到他像一只不安分的小狗一樣在他頸間蹭了又蹭的時候,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滿足了。

主上信任他,他喜歡主上,那他們在一起不是剛好嗎?

什麽衛千亦,沈寒之……

影夜輕輕的把清理完之後終於安靜的睡過去了夏朗放在床榻上,輕輕的在他額頭上烙下了一個吻,然後轉身離去。

晚上,沈寒之端著藥來到夏朗的寢宮的時候,床榻上的人安靜的躺著,沒有了下午時候的不安和躁動,臉上的潮紅幾乎已經完全褪去,但是蒼白的面容有些驚心。

沈寒之還記得,今天早上他看到夏朗身上的那些痕跡的時候,自己心裏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他不是衛千亦,他對自己的感情有著很清楚的了解,他知道,他也許是喜歡上小皇帝了。

他喜歡他笑著叫他:“寒之哥哥。”

他想起來那天夏朗從懷中給他掏出烤羊腿時候的樣子,眼睛亮晶晶的,漆黑的雙瞳似乎蘊含了漫天的星光。

父親在他進宮之前,教了他無數如何和皇帝虛與委蛇,鬥智鬥勇的方法,他把夏朗形容的心思深沈,讓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而當沈寒之真的進宮的時候,他卻發現,夏朗和父親說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眼睛是真的非常幹凈,他跟你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認真的,似乎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在帝王的這個位置上,能活成夏朗這樣,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跡。

但是他真的什麽都不懂嗎?不,並不是。

下午當他怒火中燒的讓下人去尋找衛千亦的時候,夏朗強撐的拉住了他的手,讓他換一個方法。

他活的剔透,他的心思單純卻不傻,對於人心,他看的很透,但是他卻依舊願意以最好的猜想去相信這個世界。

沈寒之輕輕的坐在了夏朗的床邊,撫上了夏朗的額頭,額頭還有些發熱,但是沒有下午那麽厲害了。

他值得被人好好珍藏,好好憐惜,可是,那個人卻可能不會是他。

鳳儀宮有他的眼線,下午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對衛千亦一見鐘情,對影夜極度信賴,而對他呢?

他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後,迎親的時候,送禮的馬車前面已經到達了丞相府,後面的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從皇宮裏出來,他拉著夏朗的手走過眾臣,他和夏朗共乘一騎踏過京城,他和他的婚事昭告天下,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們連一杯交杯酒都沒有喝。

沈寒之懷著其他的心思入宮,本來沒有在意的事情,卻變成了他現在時時刻刻會響起來的遺憾。

夏朗身上的痕跡似乎在提醒著他,那杯交杯酒裏的藥性是多麽的強烈,沈寒之閉上眼睛總是會不可避免的想象起來夏朗和衛千亦是怎麽喝下那杯酒的,然後又在之後做了什麽事情……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後悔過,但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這些苦果,只有他自己咽下。

沈寒之看著夏朗沈靜的睡顏,有些發楞:既然如此,那些事情,他還要繼續做下去嗎?

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手指,然後睜開了眼睛。

“寒之……哥哥?”夏朗還殘留著一些未清醒的朦朧,迷迷糊糊:“你怎麽在這?”

“朕是睡著了嗎?”夏朗呆楞楞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朕怎麽記得朕不是在千亦的……”

沈寒之打斷了夏朗的話,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衛千亦三個字:“皇上,您生病了,影衛把您送了回來。”

“啊?”夏朗眨眨眼睛,終於弄懂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原來是這樣啊。”

“皇上想吃點東西嗎?”沈寒之問。

“我不餓……”夏朗搖了搖頭:“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晚上了,”沈寒之說:“皇上您睡了三個時辰了。”

“千亦回宮了嗎?”夏朗撐著身體試圖坐起來,只是剛一用力,手臂就脫力了,人斜斜的往床下載倒,沈寒之連忙扶住了他,也不經意間的第一次把夏朗抱了個滿懷。

懷中換來異樣的滿足感,沈寒之第一次覺得,自己冷寂的心,原來可以這樣異常滿足的跳動。

撲通,撲通。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訴說著對懷中之人的喜愛。

【叮,當前目標沈寒之好感度加十,當前好感度七十五】

但是僅僅是一瞬,夏朗就掙紮的要站起來:“朕要去找千亦!”

剛剛的滿足感因為這句話完全的冷凝了下來,沈寒之第一次在夏朗面前冷下表情:“不行,皇上,您病還沒有好。”

“那……那就宣旨把千亦叫過來……”夏朗已經完全不記得下午自己讓沈寒之宣懿旨的事情了。

“皇上!”沈寒之厲聲說,嚇了夏朗一大跳:“您的身體!”

被沈寒之一驚,夏朗老老實實的窩在沈寒之懷裏,真的一動也不動了。

“您先回到床上躺著。”

也許是沈寒之冷硬下來的表情真的有些嚇人,夏朗重新回到了床上,再也不提要找衛千亦的事情了,沈寒之怕他著涼,讓他躺在被子裏,只是這樣隨便一說,夏朗就嚇得馬上鉆進了被子裏,把被子高高拉起,只留了一雙還有些瑟縮的眼睛在外面,咕嚕咕嚕的轉。

“寒之哥哥……”他小小聲的說:“你好兇啊。”

沈寒之被夏朗這樣可愛的樣子一盯,氣就消了三分,但是為了讓夏朗繼續聽話,他還是不得不維持剛剛那樣嚴肅的樣子:“皇上要用膳嗎?”

“不要,”夏朗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朕不餓。”

他其實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剛剛下床的時候,就看到了沈寒之背後放著的還帶著熱氣的藥碗,如果他說要吃飯,那沈寒之肯定會要讓他喝藥,如果他不吃飯,那他就可以以“不能空腹喝藥”的理由拒絕那一大碗苦苦的藥汁了!

哈哈哈哈,他可真是個機靈鬼!

“那好,”沈寒之把夏朗的表情變化看的清清楚楚,看著夏朗躲躲閃閃的視線,一下子就知道夏朗在想什麽了:“皇上,您該喝藥了。”

夏朗板起臉:“朕現在是空腹,不能喝藥。”

“沒有關系,”沈寒之笑的了然:“這藥太醫囑咐了,就是要空腹喝的,等皇上用了膳,還有飯後的藥汁。”

“啊!”夏朗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見到沈寒之已經回頭把藥端過來了,一時間沒有辦法只好開始耍賴,抱著被子:“朕不喝!朕不喝!好苦好苦好苦!”

“良藥苦口,”沈寒之皺起眉頭:“皇上,趁熱喝了。”

夏朗看到沒有辦法,只好哭喪著臉接過了沈寒之遞過來的碗,一閉眼,用破釜沈舟的氣勢一飲而盡,然後把碗交給了沈寒之。

“是不是其實沒有那麽苦?”沈寒之接過藥碗,看到夏朗真的喝的一幹二凈,滿意的笑著問。

“才怪!”夏朗哭唧唧:“苦死了!不信你嘗嘗!”

他嘴角還沾了一點藥漬,夏朗伸手摸了摸嘴角上的藥漬,趁著沈寒之不註意,蹭到了他的嘴唇上:“你看,是不是很苦!”

柔軟的指腹擦過沈寒之嘴唇的瞬間,換成沈寒之楞住了。

夏朗似乎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什麽樣的事情,一時間呆楞在了原地,忙的收回了手指,結結巴巴的說:“你嘗……是不是很苦?”

沈寒之從怔楞中回過神來,然後微微勾起了嘴角:“剛剛好像沒有嘗到。”

“那你去舔舔碗……“

後面的聲音沒了,因為沈寒之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嘗嘗那藥到底苦不苦。

他俯身,舔舐上了那還在軟軟的說話的嘴唇,夏朗的氣息清晰幹凈,還帶著一點點的藥香,沈寒之食髓知味,舔舐完了夏朗的整個唇瓣,更進一步的把夏朗的整個唇都含住細細的吮著。

夏朗不可思議的睜大的雙眼,過了一會,沈寒之才把他松開。

“不苦,”像是咬著一塊牛乳凍,細膩甜蜜的滋味一直回蕩在嘴邊,沈寒之笑著說:“很甜。”

【叮,當前目標沈寒之好感度加十,當前好感度把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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